奔五的人了,總會想起和二弟相處的那些往事,回憶起來,真的好甜。
在我們七八歲的時候,母親有一次給全家人包餃子吃,不巧,那天中午我不在家,母親專門留了一碗餃子放在鍋里,囑咐二弟說:“二啊!這碗餃子留給你哥吃的,回來告訴他?!?/span>下午,母親又去集體隊里勞動,留二弟在家里玩。二弟玩了一會的時候,他就惦記起鍋里的那碗餃子,不一會拿了一個吃了,過一會,又是一個,傍晚的時候,鍋里只剩一個餃子,這時候,他些許想起了我,沒吃最后一個餃子。我到家后,二弟對我說:“哥,媽留給你餃子,在鍋里呢!”我揭開鍋蓋,只有一個餃子,我問他怎么回事,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,母親知道事后,吵他,抄起手里的掃帚要打他,二弟嚇到躲在墻角只哆嗦。看到二弟知錯了,我攔住母親,不讓母親打二弟,事后,二弟主動給我道歉,“哥!我當(dāng)時餓,把你就忘了。”聽了二弟的道歉,我鼻子酸酸的,撫摸著二弟的頭頸說:“沒事的,哥早忘了。”
我讀高中的時候,二弟讀初中,因為家里窮,每次交學(xué)費,母親都操碎了心,又是借,又是賒,我們兄弟倆都掙著后交學(xué)費,后來,二弟主動退學(xué)了,母親再三催他上學(xué),他就是不去,母親打他,他哭著說:“我要給哥讀,給哥考大學(xué)。”這句話,我至今言猶在耳。
有一次開學(xué)的時候,我要去離家80里外的縣城復(fù)讀高中,那天下午,寒風(fēng)刺骨,天上還飄著雪花,二弟騎自行車送我去學(xué)校。我又是被子,又是箱子,還要載一個人,車子很沉。開始的時候,我拖他的,騎得不遠,我就感到累了,他看出來了,跳下車,“哥,你不行,給我來。”我坐在車后,感到雪粒扎臉的疼痛,而他沒感覺似的,騎得飛快,滿天大汗的。風(fēng)越來越大,又是頂風(fēng),我們都騎不動了,商量一個人乘公共汽車先走,一個騎車,互相相讓后,還是我乘車了。天色漸晚,我坐在汽車上想,二弟一個人夜行不害怕嗎?我越想越擔(dān)心,于是,我半路又下車了,站在路口等他,等了好一個時辰,只見二弟在風(fēng)雪中吃力地蹬車,人都變成了雪人,他看到了我,驚訝著說:“哥,你咋下來??!”看到二弟憨厚的樣子,我的眼淚險些掉了下來,我拍著二弟的肩膀說:“我們一起走吧!”那天夜里,我們在風(fēng)雪中走了50里地,直到夜里9點才到縣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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